免費論壇 繁體 | 簡體
Sclub交友聊天~加入聊天室當版主
分享
返回列表 回復 發帖
黑心撞上鬼

  顺意殡仪馆不大,只有一台老式火化炉,平时烧的人也不多,因为这里村户相连,谁家死了人都会有许多人相送。不过也有例外,昨天夜里,火化工丁大壮一口气连烧两个人,来送葬的却只有一个人。

  本来,夜里烧人就够怪的了,更怪的是,死人是由县里首富李大头亲自开着运砖车送来的。李大头开着十几个大砖场,平时坐宝马、奔驰还嫌颠,这会儿为了死人竟然夜里开起了运砖车,这还不够怪吗?

  李大头看着尸体变成了灰,对丁大壮说:“剩下的事你办吧。”顺手把一个大信封丢给满脸汗水的丁大壮,开着运砖车走了。

  李大头的话,丁大壮当然明白,无非是让他把骨灰扬进沟里,这样的事以前有过一次。丁大壮知道信封里面装的是钱,却不敢打开看,揣回家,直接藏进了碗柜里。

  丁大壮预感到这次李大头摊上了大事,瞒不过天的大事!所以,他没敢把骨灰扬到沟里,而是藏了起来。他还藏起一具尸体没火化,因为,这具尸体活着时,他见过。

  一个月前清明节这天,丁大壮乘着夜色去祭祀园收捡供品。这里白天人来人往的,活着的人为了纪念死去的人,把不少高档烟酒丢在这里,当然也少不了上品位的酒菜。他们自然想不到这些东西最后都被丁大壮收走了——也许他们想到了,但人们总是宁肯对活人苛刻,也不愿意对死人抠门。结果便是让丁大壮这样的人过上了天天好烟好酒、有吃有喝,甚至有钱拿的好生活。

  以往这时候,丁大壮总是很顺利地把东西弄回家享用,这次却出了意外,把他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这晚,丁大壮收获甚丰,快半夜了还没有收完。尤其是最后这个祭祀点,供品甚是丰厚,全是整鸡整鱼、整烟整酒,看得丁大壮馋涎欲滴,就在他伸手抓供品时,一只冰凉的手搭在他的肩头,接着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像从地府传来的:“你干吗……拿走我的东西?”

  本来,丁大壮是烧死人的,胆量大得很,对他而言,死人就是一堆等着烧成灰的臭肉罢了。但他却怕活人与“鬼”,活人你稍稍打点不到位,就会跟你翻脸、结仇;至于“鬼”,丁大壮也不知道这世上有没有,让人防不胜防。

  丁大壮不知身后是人是“鬼”,吓得不敢回头看,那个声音又说:“这些……都是我的……你干吗拿走啊?”这声音含混不清,在静寂的祭祀园里显得那样诡异。丁大壮定了定神,身子向前猛地一蹿,挣开那只手,回头一看,顿时吓得“妈呀”一声坐到地上。

  夜色下,离丁大壮几步远处站着一人,也许不该称他为人,他个子不高,瘦得皮包骨头,一身破衣几乎遮不住身体。这些都没什么,比他惨的丁大壮也烧过,让丁大壮几乎吓破胆的是他的那张脸,那张脸上满是血污不说,应该是鼻子的地方只有两个窟窿眼,他瞪着丁大壮,看得丁大壮心胆俱裂。

  “你、你是人是鬼?”

  那显然是个人,因为他看见丁大壮离开祭品时,顾不上答话,扑到菜品上大吃起来,鬼怎会吃东西呢?丁大壮松了口气。好歹把吓得要跳出来的心按了回去。但紧接着又生出疑惑:他别是那个人派来的吧?

  丁大壮怕活人是有缘由的。几年前,丁大壮还是这个殡仪馆里的小头头,当时,因为这里烧人费用不高,又是独一处,效益还是不错的,不像现在这样生意清冷。后来,因为丁大壮得罪了人,一个活人,这才变成了现在这样。

  丁大壮稳住了心神,再看那个狼吞虎咽的人就不害怕了,那只是一个痴呆、神智不健全的人。当下,他等那人吃饱喝足后就问他是谁,从哪里来,为什么在这里,可那人一句整话都不会说,吃喝完了,就倒在水泥板上呼呼大睡,全然不管还有丁大壮这个人。

  丁大壮无奈地把其他供品收捡一下就走了,临走前把些破纸、烂花堆到那人身上,心想也许能保点暖。

  第二天,丁大壮又到祭祀园去看,那人不见了。谁知,一个月后竟又看到了他,只是已经死了。烧到他时,丁大壮看他头上、身上多了许多新伤就留了个心眼,趁李大头不注意,把尸体丢进空纸棺里藏了起来,并做了记号。

  丁大壮能有今天,和李大头也是有一点关系。

  几年前,邻县还没有建殡仪馆,有一天,上头给丁大壮派来个年轻人,说是让他到这里锻炼锻炼。他是李大头开宝马车送来的,李大头点名让丁大壮带带他。丁大壮是个实诚人,当时他还不是火化工,是办公室主任。他想,既然是李首富送来的,上头又有话,他可不能不重视。年轻人来的第一夜,丁大壮就安排他到最关键的骨灰寄存室值班,因为,近来竟有人偷骨灰卖,这可是无本万利的买卖,谁家亲人骨灰丢了能不着急呢?花多少钱也得买回去。

  但丁大壮没有想到,这年轻人胆小如鼠,当夜天气不好,电闪雷鸣急雨如泼的。丁大壮对年轻人有些不放心,就到骨灰寄存室查岗,却发现年轻人躲在值班室床底下,灯都不敢去开,门关得紧紧的,听到丁大壮敲门竟吓得尿了裤子,让丁大壮笑了几天。但丁大壮没有笑多久,他不知道,那年轻人是孙副县长的侄子,到这里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接替行将退休的老馆长的职务的。

  丁大壮的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没过多久,老馆长退休了,年轻人成了小孙馆长,他想起丁大壮安排他值的那趟夜班,让他丢尽了脸面,就找了个理由,把丁大壮从主任变成了火化工,也让丁大壮从此不怕死人怕活人。丁大壮想想就恨李大头,哪怕他在送年轻人来的时候透一丝口风,他也不会那么傻,真心实意想要锻炼年轻人。他把流浪汉的尸体藏起来也是想留个后手,找机会拿捏一下李大头。

  小孙馆长上任后,第一把火就是提高了火化费用,弄得远近村民烧不起人,叫苦连天。邻县见有机可乘就建起了殡仪馆,把大部分生意抢了过去。

  就在丁大壮烧完那具尸体当夜,家里来了不速之客。

  丁大壮喜欢晚上没事弄一口喝的,反正菜肴好酒天天有。谁知,他刚把酒菜摆好,就听见有人敲门。“谁呀?这么晚了?”丁大壮有些心烦,冲门外喊了一嗓子。没人应声,没办法,他只好打开门看。这一看,让他愣住了:怎会是他俩?原来是小孙馆长和李大头。

  “这么晚了还烧人?”丁大壮惊奇之余问了一句。小孙馆长摆摆手,走回屋里,说:“老丁啊,你看我这忙的,从来就没到你家来过,你不怪我吧?”

  “不怪。”丁大壮摸不清两人的来意,不敢多说话。李大头却是耐不住性子,说:“实话跟你说了吧,之前叫你烧的那俩人都是流浪汉,是我好心收留了他们。谁知道他们一下子得了急病都死了,这事虽然没什么,可传出去不好听!我给了你两万块,啥意思你该明白,要是嫌少可以再加!”

  “是,是,我明白的。”丁大壮心里说,传出去不好听?人命关天!传出去够你喝一壶的!

  小孙馆长补充说:“老丁,老李这是办好事,这些天要是有人问起来,你可不能乱说!”

  “是,我不乱说。可是我怎么说呀?”丁大壮问,“总不能别人问起来,明明烧了人说没烧吧?”

  “对!你就咬住说老李没找你烧过人!”小孙馆长说。

  “骨灰你不是都处理了吗?”李大头问。“处理了。可这样不好吧?”丁大壮说,“殡仪馆又不是我一个人,晚上李大头拉人来,门卫、值班的都看到了,何况还有监控和记录。”可小孙馆长和李大头都说这些不用他管,由他们摆平,只要丁大壮管住自己的嘴就行。

  他们临走时又丢下个大信封,这回丁大壮拿都不敢拿了,用毛巾包了直接丢进碗柜里。他酒也喝不下去了,盖上被子,半天没睡着。

  接下来的事更怪了。第二天,丁大壮烧完一个人,坐在休息室里吸烟,小孙馆长领着一个人进来了,是孙副县长!他竟然屈尊到火化工的休息室来了!丁大壮更加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好,孙副县长并没有问什么,听丁大壮说昨夜没烧过人,脸色好看了一些,站了一会儿,就和小孙馆长走了。

  可是,随后又来了记者,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盘根问底的,弄得丁大壮最后一句话都不敢说了,闭着眼睛装睡。一个记者最后丢下一句话,吓得丁大壮眼睛也闭不上了。那个记者说:“前天,李董事长的一个砖窑塌了,听说里面埋了人,这事是瞒不住的,事情败露了,第一个坐牢的恐怕就是你!”

  丁大壮真的害怕了,出了这么大的事,虽说那两人很难查出身份,可不等于没有身份。但是现在他又不敢说出去,工作丢了是小事,弄不好命都得搭进去。

  可是,许多天过去了,一切风平浪静,再也没有人来找丁大壮,好像这事压根没发生过。

  但丁大壮却越来越害怕了,那可是两个人啊!怎么能说没就没了?丁大壮自然不知道,这些天,从孙副县长到李大头,再到小孙馆长,有多少只手捂着盖着,更不知道那个说狠话的县报记者回去后不久就被调离了工作岗位,然后,走在大街上莫明其妙地出车祸死了,是李大头司机开车撞的,据说是刹车失灵所致。尸体正是丁大壮亲手烧掉的,但他却没有认出来,记者已被撞得面目全非。

  之后,丁大壮患上了失眠症。终于在一天夜里睡不着的时候,他下了决心: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要把真实的情况都告诉记者,至于说出真相后会发生什么,他管不了了,再这样闷下去,他会发疯的!

  第二天,丁大壮早早来到殡仪馆,在一大堆空纸棺中找到那个做了记号的纸棺,打开后却大吃一惊,纸棺里没了那具尸体,藏在空棺里的骨灰也被人打开撒了一地。

  死人怎会消失呢?丁大壮百思不得其解。没了尸体和骨灰,他也没了办法。

  可是,就在那天下午,市里来了辆警车带走他和小孙馆长,在车里有人拿出几张打印稿给他看,上面竟是那个县报记者的文章,题目是《黑心老板烧黑心砖,人命如天瞒天过海》。里面翔实地记录了李大头砖窑崩塌的经过,和李大头如何利用残障人员为他打工制砖,死后为他大赚保险金的罪行。这篇文章是那个记者出车祸前就送到市报社的,市报社的总编不敢贸然刊载,请示了市里,市委书记看后严令核查,查实后立即见报。

  警察是先到李大头家的,却没有找到李大头,他正在医院,警察赶到医院后,李大头刚咽气。医生说,李大头是受到突然惊吓猝死的。死人是无法进行核查的,警察又找到了丁大壮和小孙馆长。

  到了这时,小孙馆长也不敢不实话实说了,丁大壮更是没有必要隐瞒,由此,孙副县长也被市里找了去,没多久就被“双规”了。

  事后,丁大壮继续回来烧死人,却再也不去祭祀园搜寻供品了,那里的供品有人替他打扫了,晚上那个人就到丁大壮家里住宿,他就是那个“死去”的流浪汉。

  其实,李大头送流浪汉火化时,他只是被碎砖砸晕了。丁大壮把他藏进纸棺后不久,他就清醒了,翻遍了纸棺也没找到吃的,骨灰又不好吃,就从纸棺里爬出来,到祭祀园去找吃的,也没有找到多少吃的东西,祭品被丁大壮收捡得太干净了。

  流浪汉连着许多天吃不饱,又想起把他砸晕的那个砖场,四处找东西吃,就在他饿得像鬼一样的时候,撞到了往这里送流浪汉的李大头。李大头当然是认识他的,却以为撞到了鬼,当场被吓昏。到医院时,医生说李大头脑袋里有根血管爆了,救不了了。第二天,李大头就东窗事发了。
豔婦鬼魂

  老李是一个老实木衲的男人,老杜是一个油嘴滑舌的男人。两人同在一个工厂里上班,谁也没想到这样的两个人竟然成为了朋友。

  今夜他们一起上夜班,但是因为工厂整修,所以厂里特意放了一个早班。

  “老李啊,今天下早班。你老婆肯定不知道,不如趁这个机会,哥们带你出去爽爽。”老杜拍着老李的肩膀一脸猥琐的笑着。老李今年四十了,肥头肥脑,整天脑子里就想着不正经的东西。

  “怎么爽?”老李好奇的问,一向只关心家里事情的老李从来没有涉及过那些声色场所,自然是不知道老杜的意思。

  “当然是出去找女人了,天天对着家里的黄脸婆我早就腻了。”老杜埋怨的说,想到那些漂亮的女人,他的表情又变得高兴起来。

  “老杜,这样不好......”老李试图让老杜改变想法。

  “算了,你不去我去。你啊,就好好的陪着你的老婆乖乖的做你的好男人吧。”老杜一脸无趣的说。扭着自己一米六却已经一百四十多斤的身体往外面走去。

  此刻已经是凌晨三点多,大街上几乎已经没有了什么人。只有少少的几个卖烧烤的摊子散发出橘黄色的灯光。但是除了烧烤摊,还是有一些不正经的生意在这个万籁寂静的深夜进行着。

  老杜慢悠悠的在街头晃荡,眼睛不露声色的看着附近散发着粉红色灯光的小房子。

  每一间房子里都坐着几个无所事事的女人,她们大多穿着清凉,裸露出白嫩的大腿,在粉色灯光的照耀下散发出淫,靡的气息。

  “好,就你了。”老杜透过窗子看着一个胸脯几乎全部露出来的女人淫邪的笑着说。

  就在老杜即将跨进那扇粉红色的门内的时候,一个身影出现在巷子口的路灯下。老杜随意扫了一眼,便再也挪不开视线。

  只见那个女子一身半透明的抹胸超短裙,裙子短的几乎遮不住她硕大的臀部,抹胸内的胸部更是呼之欲出。俏白的脸上是一双含水的眸子,丰润的嘴唇涂着鲜红的口红。她发现老杜在看着她,便对老杜露出了一个妖媚的笑容。

  老杜只觉大脑中的某根弦砰的一声断了,一股热流从鼻腔袭来,老杜很没出息的流出了两管鼻血。

  “大哥,来这里啊。”女子依靠在电线杆旁,冲呆滞的老杜招了招手,老杜立马像只脱缰的野马般奔了过去。

  “呵呵,多多少钱?”老杜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女子隐隐露出春色身体随手抹了把鼻血问。

  “妹子只是寂寞了,不要钱。”女子淫秽的笑着,把柔弱无骨的手臂搭在了老杜的肩上,把他带进了漆黑的小巷。

  就在他跟着进去小巷的那一刻,小巷子慢慢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呼哧呼哧......”(此处省略细节描写)

  一声吼声,老杜一脸满足的靠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大哥,舒服吗?”女子搂着老杜的身体问。

  “舒服,太舒服了。”老杜沉醉的笑着说。大手在女子的臀部肆意的揉捏着。

  但是老杜的表情渐渐变得恐惧了起来,他手下的臀部竟然像漏了气的皮球一般慢慢的干瘪了下去。接着,他的怀里似乎只剩下了一具骨架。

  干硬,冰冷。先前的快感已经在这诡异的气氛中消失殆尽。

  “大哥,你看看我啊。”女子依旧发出娇媚的声音撒娇的说。

  老杜下意思的望了过去,只一眼他就吓得心脏几乎都要停止跳动。眼前的那还是原先那个漂亮的女人,明明就是一副骨架啊

  白森森的骨架上还粘着些许碎肉,在巷子外面的灯光的照射下散发着诡异的光芒。更恐怖的是骨架的嘴巴还在一张一合的说着人话。

  “啊,鬼啊!”老杜大叫扔掉了怀里的骨架转身往外跑。

  “呀,大哥你摔的人家好痛啊。”白森森的手骨抓住了老杜的短腿娇嗔的说。随着“咔嚓”声响起,老杜的腿被生生的折断了。

  “啊!”老杜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妹子,你饶了大哥吧,大哥不敢再乱搞了。”老杜跪在地上冲着面前的骨架痛哭流涕的说。

  “别啊,妹子就喜欢大哥。妹子生前就是纵欲过度才死的。变成鬼之后没有人陪实在是太寂寞了。”骨架叹息的说,紧紧的搂着老杜,把硬邦邦的头骨放进了老杜的怀里。

  “不要啊!”老杜大叫,一把推开怀里的头骨。一边后退,一边恐惧的大叫。

  “大哥您的活真好,让小妹都不舍得您走了。您就在这陪着小妹吧。”女鬼笑嘻嘻的说,再次紧紧的抱住了面色惨白的老杜。

  “我不要我不要!”老杜不住的发出惨叫,努力的挣扎着。

  “那可由不得你了!”女鬼似乎发怒了,慢慢的收紧了双臂。老杜不可置信的张大了嘴巴,嘴巴里冒出了许多鲜血,他的身体被女鬼生生的勒成了两半,大量的鲜血以及肠子哗啦啦的掉落在了地上,......

  第二天老杜没来上班,老李正在疑惑的时候看到了好几个警察走了进来。

  “你是老杜的朋友吗?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你的朋友老杜昨晚死了。”警察径直走到老李面前说。

  老李怎么也不肯相信老杜死了,还死的那么惨,但是这一切就摆在了老李的面前。

  录完口供离开派出所已经是很晚了,老李心情沉重的走在街头。就在这时一个妖媚的女人拦住了老李的路。

  “大哥,要耍嘛?不要钱。”女子用身子蹭着老李的身体诱惑的说。

  “你离我远点,我有老婆了。”老李不悦的说,推开女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还在为老杜的死亡而伤心的老李不知道,就在刚刚,自己才避开了一个致命的危险。

  但是能不为美色所动的男人毕竟是少数的,就在老李刚走,另外一个男人就凑了上去。

  “美女,多少钱一晚啊。”男子眼睛直直的盯着女子呼之欲出的胸脯咽了口口水问。

  “不要钱。”女子伸出柔弱无骨的小手搭上了男人的肩膀,把他引进了漆黑的小巷......
神秘的童謠

  瘸腿男子没有回答,嘴唇又哆嗦了几下,断断续续地念道:“大虾子病了,二虾子瞧,三……三虾子买药,四虾子……熬,五虾子死了,死了……”大虾子病了,二虾子瞧,三虾子买药,四虾子熬,五虾子死了,六虾子哀,六虾子坐在地上哭起来,七虾子问他为什么哭?六虾子说,五虾子一去不回来!

  一、隐形墓碑

  这首童谣是民俗学家司马子鉴从岳家村回城的路上听到的。

  那天,他们的车刚经过一个山道,突然发现前面发生了滑坡,从山上冲下的泥土和石头把公路截断了。山路狭窄,掉头回去,也不可能,看来只有堵在这里,等待清障的工程人员疏通了公路才能回去了。

  司马子鉴和杨乐乐在车上闷得心慌,便下了车,走到路边透透风。

  这是一条弯曲的山路。路边有几个五六岁的小孩正在玩耍,他们一边玩,嘴里一边唱着这首童谣。

  司马子鉴听到这首童谣,突然来了兴趣。他想起自己正在收集各地的童谣,准备编一本童谣集,便让杨乐乐去车上拿来录音笔,将童谣录了下来。

  “这真是一首奇怪的童谣,”听着童谣,司马子鉴的眉头慢慢皱起来,他转身问杨乐乐,“为什么生病的是大虾子,却是五虾子死了呢?这似乎不太符合逻辑啊。”

  见司马子鉴一脸认真,杨乐乐差点笑起来:“我小时候还唱过‘小老鼠上灯台’呢,难道小老鼠真的会叫奶奶?这不过是小孩子们用来练习数数的童谣罢了。”

  司马子鉴摇了摇头,并不同意杨乐乐的看法:“我了解中国的文化。很多童谣看起来平淡无奇,其实也有来历,至少跟当地的民风民俗有一定的关系。”

  司马子鉴从几个小孩那里得知,这里距离一个叫槐树村的村子不远。他决定和杨乐乐去村子里看看,希望找到一些有趣的东西。见有客人要去村里,几个小孩叫喊着往村里跑去。

  车沿着山路,拐了一个弯,便看到一个村子。这个村子有几十户人家,房屋全都散落在附近的山坡上。听说来了两个城里人,许多村民都围了过来。司马子鉴便向他们询问起这首童谣。

  很快,他发现,这里很多年轻人小时候都唱过这首童谣。可是年龄大一些的人小时候却没有听说过这首童谣,而且也不知道这首童谣是从哪里传来的,只是觉得,似乎在突然之间,很多孩子都会唱了。从时间上推算,这首童谣在本地只有三十来年历史。在如此封闭的村子里,当时的孩子们是从哪里学来的呢?

  司马子鉴打开电脑搜索,发现其他地方并没有关于这首童谣的记载。这首童谣像是从天上掉到槐树村来的!

  司马子鉴正在琢磨。这时候,有人叫道:“村主任来了!”司马子鉴转身一看,来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汉子。村主任得知司马子鉴是调查民俗的专家后,非常高兴,一再邀请他们在村子里多住几天。这时传来消息,公路一时还无法修通。司马子鉴就决定暂时留在村子里,等路修通了再回城。

  在村主任家吃过晚饭,村主任安排司马子鉴和杨乐乐在两间空房住下。

  整理好床铺,司马子鉴来到杨乐乐的房间,让她根据录音将童谣记录到文档中。杨乐乐刚输入完,司马子鉴突然“啊”的一声大叫起来!杨乐乐吓了一跳,忙问道:“怎么了?”此时司马子鉴不知道是因为惊恐还是兴奋,脸色一下变得通红。他指着电脑上杨乐乐刚刚输入的童谣,颤声问道:“你看,这首童谣现在像什么?”杨乐乐朝屏幕看去,只见文档上的那首童谣每句一行,居中对齐地排列着。

  “像什么?”杨乐乐还是不明白。

  “墓碑!”司马子鉴一边用手比划,一边解释,“这里是碑顶,这里是碑身,这里是墓碑的基座!”听司马子鉴这么一说,杨乐乐果然发现屏幕上那首童谣的外形的确像一座屹立在白纸上的墓碑!

  此时,司马子鉴眼睛一亮,又发现了什么:“你看,在这座‘墓碑’上,最中间的部分正好是‘五虾子死了’这句,说明……”没等司马子鉴说完,杨乐乐接过话道:“说明这个‘墓碑’是为童谣中死去的这个‘五虾子’立的!”

  “对!”司马子鉴赞许地点点头,“墓碑的作用就是告诉别人这里埋藏的是谁,而这首童谣其实就是‘五虾子’的墓碑!要揭开这首童谣的秘密,关键就要知道童谣里这个死去的‘五虾子’是谁!”

  杨乐乐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山村寂静的夜晚突然变得有些阴森和恐怖。杨乐乐再也不敢一个人睡了,说什么也要司马子鉴陪她。司马子鉴只好在杨乐乐的房间和衣坐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司马子鉴用铅笔将童谣排列显示出的“墓碑”外形勾画下来,拿去找村主任。没想到村主任告诉他,村里的山民死了后很少用墓碑的。他怕司马子鉴不相信,还找来两个村民陪着司马子鉴到山上找了一圈,果然没有发现一个墓碑。

  这让司马子鉴对自己昨晚的推测产生了怀疑:难道真是自己大惊小怪,这不过是一首普通的童谣。

  司马子鉴告诉大家,他一直觉得潘大军的死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比如他为什么要选择在废置的仓库里上吊?大家找了一夜都没有想到去那里找,说明老仓库很偏僻。这个地方用来杀人弃尸很合适,但自杀就没必要选择这样的地方。如果是为了忏悔,他何必要杀死陈海和刘东呢?再联想到当自己提出要报警时,突然有人想起老仓库这个地方,可见这个人是怕警察来查出真相,只好让大家赶紧找到潘大军的尸体,以潘大军杀了陈海和刘东、自己畏罪自杀的假象来掩盖一切。而想起老仓库的,正是老队长朱大江!

  就凭这一点,也无法断定朱大江是真正的凶手。毕竟,他没有作案的动机。

  可就在这时,司马子鉴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秘密。当朱大江去安慰沈菲时,司马子鉴正好去找杨乐乐,他在门外听到沈菲称朱大江为“朱大哥”,还说当年的知青都认朱大江这个生产队长为大哥,司马子鉴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原来童谣中的“大虾子”并不是知青里年龄最大的潘大军,而是所有知青的“大哥”朱大江!这样一来,以前觉得童谣中多了一个人的问题便解决了——朱大江是老大,潘大军是老二,陈海是老三,刘东是老四,吴建伟是老五,沈菲是老六,还有一个女知青是老七!而根据童谣透露的信息来看,是朱大江暗恋上沈菲,而“二虾子瞧”,是说潘大军为朱大江出了一个主意,这个主意就是除掉吴建伟。当然,潘大军出这个主意的目的可能是别有用心,真实的目的是为自己打算;再因为朱大江是生产队长,利用权力让陈海和刘东也做了自己的帮凶。他们一同杀了吴建伟,然后陷害他。作为生产队长的朱大江要做到这点,并不难。可惜,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最后得到沈菲的却是潘大军!

  想到这里,司马子鉴终于醒悟过来:为什么自己在石崖子边上陈海摔死的现场一直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当时村主任和自己滑下山崖,那个攀山绳系在树干上并不紧,而且绳头有新鲜的被砍断的痕迹,显然是有人先用一根细绳系在攀山绳上,趁陈海正在往上爬的时候,砍断攀山绳,让陈海摔死,然后再用细绳把攀山绳拉上来,重新系在树干上,造成陈海自己摔下去的假象。当然,潘大军也有可能这么做。但现在,司马子鉴一下想起了那根绳子的系法非常特别,只有山里人才会这么系,可见杀死陈海的不是已经回城三十年的潘大军,再加上潘大军上吊的绳子系法也和这个系法一致,所以断定,杀死陈海和潘大军的应该另有其人。

  司马子鉴将自己的发现迅速报告警察。警察根据对另一个回城女知青的电话询问,证实了朱大江当年曾经想追求沈菲,却被沈菲拒绝的事情。

  这样,所有事情全都清楚了,是朱大江偷听了司马子鉴对童谣的分析,意识到当年的罪行很可能暴露,便先下手为强,杀了陈海和刘东。没想到这时潘大军又找了来,他一定也听到了这首童谣,发现了问题,找朱大江到老仓库商量怎么办。朱大江也许是为了杀人灭口,也许是知道潘大军娶了沈菲,恼羞成怒了。

  听完司马子鉴的分析,朱大江颤巍巍地站起来,主动向警察伸出了双手。等戴上了手铐,他才回头对司马子鉴说:“潘大军是死有余辜,所有的坏主意都是他出的。实际上,他也想占有沈菲,我被他利用了。”说完,他朝警车走去。

  司马子鉴紧追几步,大声问道:“可是吴建伟为什么明知道自己会被你们害死,却既不逃,又不向上级报告呢?”

  朱大江回过头来,想了许久,答道:“当时,我们几个也感觉到他似乎觉察到什么了。我倒是希望他能够一走了之,免得我们再动手,可他竟一点儿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有时也见他去过几次公社,但他并没有向公社举报。直到最后的那天晚上,他几乎是主动喝下了我们准备好的毒药!这么多年,我也一直想不明白他这么做的原因。”

  “我知道!”在旁边一直听着的沈菲突然脸色大变。三十年前,就是在吴建伟出事后没几天,她意外地收到了回城的通知,使她成为最早离开槐树村的知青。在县里办手续时,一个工作人员在看她填表格时,曾低声嘀咕,说这个回城名额是一个患了肝癌的小伙子争取的,怎么回去的是一个女孩?当时自己并未在意,现在想来,一定是吴建伟为自己争取来的。

  司马子鉴也恍然大悟,叹道:“是啊,吴建伟不离开,是因为他要用自己最后的生命保护你,并把你送出这个充满险恶的地方。”

  满眼泪水的沈菲仿佛回到了三十年前:那时,吴建伟在知道有人要加害自己的情况下,忍着病痛,为她能回城不停奔波。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还噙着眼泪编了一首童谣,悄悄地教给了村子里的小孩,希望有一天沈菲能够看到这座隐形的墓碑……

  司马子鉴等人离开槐树村的时候,公路已经修通了。据修路的人说,从山上滑下的泥石里,竟发现了一具骸骨。而发生滑坡的地方,正是当年朱大江等人掩埋吴建伟尸体的山坡……
返回列表
高級模式 | 發新話題
B Color Image Link Quote Code Smili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