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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前塵往昔
「完了——遲到了遲到了!」葉然剛睜開眼睛,就看見自己的熊貓鬧鐘上的時針和分針正端端正正的指著「7:30」,而不幸的是,她所就讀的高中7::40上課。她目前暫居的小窩,和學校的路程可不是十分鐘能趕過去的。
直接從床上跳了起來,刷牙洗臉換衣服收拾書包種種都在半分鐘內完成,嘴裡叼著兩片麵包,手上拿著一個蘋果,葉然用飛一般的速度衝出了門。
「糟糕,早知道昨天晚上不應該忙得那麼晚的……」因為是孤兒,孤兒院供不起學費,葉然上高中就只能勤工儉學,打工來換學費。也因為這樣,她沒有住學校裡的宿捨,而是選了個價格便宜的出租房。
用跑著百米賽跑的速度拔足狂奔,葉然慌慌張張地往嘴裡塞著麵包,還抽空咬兩口蘋果。
人能夠爆發出來的潛能是無限的,尤其是在生死存亡的時候。在葉然看到學校大門的時候,還有三分鐘的時間。
停下來順了順氣,故算了一下距離,葉然開始輕鬆的漫步。
早上的街道總是讓人神清氣爽的,從空氣中隱隱傳來的五味陳雜的香氣,時隱時現的喧嘩……
「小子,把錢交出來!」嗯?怎麼回事?
葉然的耳朵一下子支稜了起來。和那些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同學不同,葉然老早就立下了志願——當警察,自然也好打抱不平。也因為這樣,他們高中附近幾乎沒有敲詐勒索的不良少年,統統都被葉然擺平了。今天……
葉然躡手躡腳的靠近,偷偷的探頭一看。
一邊站著的是五六個頭髮明顯不是遺傳自父母的,一臉痞子相的人。領頭的有點眼熟,對了,上次是他來學校找自己給小弟報仇的,結果不言而喻。另一個……不認識,似乎不是自己學校的。
不過,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葉然也打定了主意。
「小子,你家不是很有錢嗎?我們幫忙花一點,錢包才不會太沉。」
「看你長得挺俊的,騙了不少清純妹吧?我們也要分杯羹,見者有份嘛。」
齷齪!葉然的心裡下了斷語。
「你們這群社會的渣滓。」
酷!不過這樣子好像沒什麼好處。
「你……小子,你找死!」
「我看找死的是你們。」葉然從藏身的地方踱步出來,抱著手看著面前的幾個人。
「你……你……」看見那個曾經踩著自己命根子說不想再看見他的魔女(……)走出來,領頭的黃毛的臉和頭髮變成了一種顏色。
「黃皮,你不要命了?又敢在我的學校附近鬧事?」葉然的口氣十足的霸氣,不像學生倒是比較像混黑社會的。
「葉大姐……」
「叫姑奶奶也沒用。怎麼了?又玩起了敲詐勒索?命根子不想要了?」對付小人,你就只有狠!這,就是葉然的經驗。
「我立刻走,立刻走……」為首的人灰溜溜的跑了,一群爪牙立刻作鳥獸散。
「嗨,你沒事吧?」葉然這才轉過身去。
應該算是被葉然救了的人身上一身的黑色,一雙眼睛更是那種深不見底的黑色,頭髮鬆鬆的垂在耳邊,鼻樑上則架了一副眼鏡,看起來略有些書生氣。不過他臉上的表情,倒是完全看不出來有什麼感激的意思。
長得帥就拽啊,臭屁的傢伙。葉然暗自吐了吐舌頭。
「多管閒事。」
「沒良心。」葉然翻了個白眼,決定不予理睬,一抬手……
「完了,遲到了!」葉然這才發現表上的指針已經突破了7:50的大關,驚呼一聲,拔腿就跑。
算是吉人天相,當葉然小心翼翼的來到教室裡之後,才發現一向最守時的老師蔡閻王居然沒來。蔡閻王自然不叫這個名字,只不過因為對學生比較刻薄,而且很嚴厲,才有了這麼個名字。
葉然悄沒生息的溜到座位上,坐定後,才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運氣不錯啊,班頭?」從後排座位上探出來一個頭。
「死荔子,你還敢幸災樂禍。蔡閻王呢?」
「哎呀呀,要是我們敬愛的蔡老師知道他的得意弟子居然給別人取綽號,不知道會怎麼想呢?」張荔故作惋惜狀。
「我只知道你要是再不從實招來,你這白皙漂亮的脖子上就會多了一圈印子。」說幹就幹,葉然的手環在了張荔的脖子上。
「我招,我什麼都招!葉大人,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小女子這一回吧?」好女不吃眼前虧,張荔立刻舉手投降。
「說!」
「我們班來轉校生了。」
「What?荔子,咱學校好歹也是個市重點,這麼容易就來了轉校生?那像我這樣考上來的豈不是很慘?」葉然驚訝地說。
「班頭,誰能像您老人家一樣,用全市第三的分數考進來還拿全額獎學金?告訴你吧,這回來的是個天才!據說已經在美國讀完大學的天才!他的父母都是大公司的老闆,因此出了幾萬塊錢的贊助讓他來上咱們這個學校。」
「胡扯。」
「才不是呢,我告訴你好了,據說他很帥呢。」張荔的眼睛變成紅心狀。
「花癡女,擦擦口水吧。」葉然順手打上去。
「痛……這是真的耶!班頭,你旁邊不是全班唯一的空位嗎?告訴你,不少女生都恨不得把你扒皮抽筋呢,那種金龜婿……嘖嘖,厲害啊!也真是,為什麼坐在你這個性冷感的旁邊?」
「你欠揍啊!」
「你可別小看了女人的力量。」
「從來沒有過,本人好像也是女的。」
「啊,忘了!不過你看看,全校哪個女生像你一樣?從來不逛街,放了學就去打工,沒事就往圖書館裡鑽,年紀輕輕的,空手道跆拳道柔道無一不精,把學校附近的小流氓打得屁滾尿流?你這樣這輩子好像都嫁不出去了。」張荔搖頭歎息道。
「去你的吧,我又不打算嫁人。」
「哈,得不到愛情滋潤的女人十有八九是個心理變態。」
「你……」
「各位同學,今天我們班來了一個轉校生。」老師蔡閻王的出現讓張荔逃脫了滅頂之災,而他後面跟著的人……
「是你?」葉然的眼睛險些瞪出去——那個一點禮貌都沒有的傢伙!
站在講台上的人卻絲毫不為所動,只是冷冷的開口:「蕭朗,很高興見到大家。」
「蕭朗同學就坐在……葉然同學的旁邊好了。葉然,你就負責帶著蕭朗同學熟悉一下校園。」蔡閻王把熱切的目光投向葉然。
「蔡老師,你不覺得應該選一個更熟悉校園的人嗎?」一個十分尖銳的聲音突兀的插了進來。是一個臉上有些雀斑,其他地方還算可以,卻天天以「校花」自稱的女孩子。當然,在眾人眼裡能幹學習成績優秀不嬌氣還很善解人意的葉然要比她好很多。也因為這樣,她處處和葉然作對,卻從來沒贏過。
「我已經決定了。」葉然可以說是所有老師用來漲工資的一塊寶,自然受到蔡閻王的另眼相待。不過葉然也確實能幹,從來沒有因為任何原因誤過班裡的工作。
「可是……」雀斑臉忿忿的看向葉然:憑什麼?她只不過是只會討好老師的書獃子而已。
葉然無奈的歎了口氣:何必呢?她又沒興趣去爭什麼,她的志向已定,只要好好學習就行了,也沒興趣在小小年紀就和愛神打交道,為什麼老是有人這麼敵視她?
「一個人受到敵視的原因很多,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因為她比別人強。」一旁,剛剛落座的蕭朗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你……你會讀心術啊!」葉然嚇了一跳,小聲說道。
「那是因為你這個人太簡單了,想什麼都會表現在臉上。」蕭朗的臉上不動聲色,卻在暗地裡說道。
「你你你……算了,不和你爭。」葉然把頭別到一邊去。
「果然是單純的人。」蕭朗的語氣裡帶了幾分笑意。
「蕭朗,你別太過分!」葉然低聲吼道。
「這麼無聊的課別告訴我說你有興趣。」
「是啊,已經在美國大學畢業的您自然不會有興趣,可是在下只是一介平凡小女子,沒這個本事!」葉然抽出筆記本,開始認真地做筆記。
「這些課你不會?」蕭朗挑眉,看著趴在桌子上筆尖不停的人。
早在辦公室裡,那個囉嗦的老師就把葉然的底交了——人家是個孤兒,學習成績一級棒,還靠自己賺學費,從來不要老師操心,還主動幫助同學,和每個人的關係都很好……總之聽起來就是那種天上有地下無的類型,聽得蕭朗也有了幾分興趣。
等到和葉然的交談開始,蕭朗才發現她的確很符合那個老師的誇獎,而且有過之而無不及。不過有一點不同:她和別人的關係並不算太好,頂多,只能算是一般。
有意思的人啊……這個無聊的學校恐怕也能讓自己有些興趣了。
不過,到底怎麼樣,還要繼續看下去。
葉然……一個足夠讓自己有興趣的人。
上課的時間,當課程很無聊的時候,就會變得格外漫長。在蕭朗眼裡,這節課簡直長的不像話。而在乖寶寶葉然眼裡,一切如常,除了旁邊的一個煩到了極點的人。
按說像蕭朗這樣一看就讓人和「酷」聯繫起來的人,應該做到一言不發沉默得像塊石頭,可是蕭朗偏不,還說的很厲害。此厲害的含義是,除了葉然之外無人能夠聽見,外加嘴唇不動,臉不偏,目不斜視。於是葉然只能一邊和筆記奮鬥一邊忍受旁邊人的絮叨,整潔漂亮的筆記本好幾次差點被她撕了。
下課,葉然迫不及待地向外衝——下節課是體育,男女分開上,讓她有足夠的休息空間。
「葉然。」背後一個聲音不緊不慢的響起。
「幹嗎?」葉然回頭,怒視那個騷擾她整整一節課的聲音的主人。
「你作為班長,好像應該帶領新同學參觀一下校園吧?」
「抱歉,本人不奉陪。」葉然勉強從牙縫裡憋出這麼一句,轉身就走。
「這可是班長的責任。」蕭朗卻像牛皮糖一樣陰魂不散。
「你……算了算了,好,我帶你去。」
「這才對。」眼睛彎成兩個月牙,蕭朗笑瞇瞇的跟了上去。
※※※
葉然所就讀的學校雖說是個重點中學,但是景觀並不怎麼樣,甚至可以用「簡陋」來形容。最起碼,葉然對這些東西完全沒興趣,但是對於參觀者蕭朗來說,一切都是很有趣的。
因為有趣,蕭朗領著葉然把個偌大的校園逛了個遍,而且十分細緻,就差連女廁所都進去瞻仰一下了。等到逛完,葉然已經快要累癱了。可是回到教室,那群上完了體育課的同學絲毫沒有同學愛,反而很大聲的聲討著班長「以權謀私」的不良事跡,而葉然也樂得和其他人鬥嘴。
「哼,假公濟私!」雀斑臉尖銳的聲音再次插了進來。
葉然不理不睬,只是和其他人說說笑笑,反而是蕭朗的表情略微變了變。
這個女人真的很煩,憑什麼她去管別人的事情?
「葉然!」看葉然完全不為所動的樣子,雀斑臉終於忍不住了,怒氣沖沖的撥開其他人,衝了過來。
「有事嗎?」葉然的心情自然好不了,語氣也沖了幾分。
「你個不要臉的!」雀斑臉此言一出,全班震驚。這種話對於女生而言可以說是十分惡毒的咒罵了,況且葉然絕對不屬於「不要臉」那一種女生。
「哦。」葉然懶懶地應付道。
她並不是不生氣,只不過已經習慣了。說起來,上高中以來,這還是第一次別人指著鼻子罵呢。想著,葉然從包裡掏出了一本書,攤開來翻閱著。
「你……」看葉然對她仍然不放在心上,雀斑臉漲紅了臉,一個巴掌沖葉然打了過去。
「然子!」張荔尖叫。然後所有人都目睹了同一個場景——蕭朗順手攔住了她,然後手一扭,一推,雀斑臉就直接摔倒在了課桌上。然後蕭朗拍了拍手,逕直坐下。這個瞬間裡,葉然甚至連頭都不抬,只是靜靜的看她的書。
教室裡面霎時間寂靜無聲。
「荔子,幫忙請個假,一會兒我有事。」看看表,臨近中午了,葉然才終於抬起了頭,對一旁傻掉了的張荔吩咐道。
「哦……好。」
「我先去辦點事情,下午就不來上課了。如果有會,替我一下。Ok,拜咯!」葉然拿起書包,逕直走出了門,完全不看旁邊的狼藉一眼。
而蕭朗,則是靜靜的注視著她走出門,眼裡多了些許異樣的東西……
※※※
葉然走在學校外面的路上,心情總算好了些。
說不在乎是騙人的,她自認涵養還沒好到那個地步。
真是……她做錯了什麼嗎?
「嗨,以權謀私的翹課的人?」
「我說你啊……剛才還像個酷到極點的大俠,怎麼這會兒變病號了?」坐在自家床頭上,葉然一臉壞笑。
「閉嘴。」蕭朗面色微紅的把葉然好心贊助的蘋果咬了一口,心裡把那個殺千刀的罵了幾十次。
「不閉就不閉,還以為你受傷了呢,結果……真服了你了,在那種地方都能睡著,哈哈哈哈……」葉然笑得更加張狂了。
經過一場葉然至今還摸不著頭腦的莫名其妙的戰鬥後,蕭朗忽然奇怪的昏倒在了地上,待她緊張的上前一看……這傢伙居然睡著了。於是乎好氣又好笑的葉然只得不辭辛苦的把那個睡著之後比豬都沉的傢伙(葉然語)搬回家來,順便欣賞他亂沒有形象的睡態。蕭朗醒了之後,就被迫接受了她魔音穿腦的嘲笑。
「你去死吧!」蕭朗把手中的蘋果狠狠地丟出去。
「哎喲,浪費食物。不過說實在的,昨天晚上究竟是什麼東西?」笑嘻嘻的截住蘋果咬了一口,葉然問道。
「殭屍。」蕭朗乾脆把自己再縮回被子裡,悶悶地說道。
「這個我當然知道啊,我想問的,是為什麼您會和殭屍扯上關係?難道說,你看起來像是殭屍它表哥?人家來認親戚了?」葉然的嘴一旦壞起來沒完沒了,更不用說在蕭朗無法反擊的時候,當然要藉機好好報仇了。
「那是因為我不得不去。」抱著被子,蕭朗用眼光試圖殺死葉然。
可惜眼神是無法殺人的,所以葉然還是厚顏無恥的活著。
「為什麼?那個殭屍騷擾你?」
「不是……我從小就是這樣,特別容易遭到一些莫名奇妙的傢伙攻擊。」
「不會吧,你這麼有非人緣?」葉然懶懶散散得趴在凳子上。
「我也不知道……從我五歲開始就一直這樣,不管是到哪裡,都有。這個殭屍還沒成氣候,我要快點解決它。否則它實力變強之後,我可能是第一個受害者。」
「原來如此啊……不過,你為什麼受它們的歡迎?看起來好吃嗎?」葉然雖說聽得認真,不過還是時不時的插科打諢。
「不是,我也不清楚。所以我一直在轉換學校,避免麻煩。」
「等等,剛才你說五歲?你小時候呢?」
「不記得了。」
「耶?」葉然茫然。
「我只有從五歲開始的記憶,而且非常清晰……但是,從五歲之前的記憶,我完全沒有任何印象。」
「這樣啊……」葉然也不說話了,只是靜靜的思索。
完全沒有記憶,可是在五歲之後又很清晰……那麼說,是記憶斷掉了?五歲……
「你沒問過你的父母?」
「我並不是他們親生的。」
「你說什麼?」
「我是被人發現倒在孤兒院的門口,後來才被收養的。不過『蕭朗』這個名字是在我身上的玉珮上的,而且收養我的人家也姓蕭,沒有任何問題。」蕭朗苦笑。
被譽為天之驕子的自己,實際上是這樣的人生啊……
「原來你和我一樣,沒想到。」葉然暗暗咋舌。
「是嗎?不過你可比我偉大多了,最起碼你的一切都是靠自己賺來的。」
「好說,你真的沒有五歲之前的記憶嗎?說不定,那是和你的身世有關呢。」葉然先是自滿的笑笑,隨即立刻追問道。
「沒有……唯一的一點,是一片白色,很熟悉而且很陌生的白色。」蕭朗抱住頭,把投抵在了床上。
每當回想起過去的時候,他都會頭疼,而且還是那種鑽心的疼,讓他的大腦一片混亂。因此,他再也沒有試圖去想。
「我懂了,你一定是因為某個不知名的原因喪失了一部分記憶,而那片白色給你的印象太過深刻,因此你還記得。不過你不需要太頭疼,我也一樣啊,不過比你好一點點就是了。」葉然拍了拍他的頭,笑著說道。
「你也一樣?」蕭朗不解的抬頭。
「嗯。我小時候,也曾經有過一段時間沒有記憶。那時候我還不算太小,大概也是五歲左右吧,我忽然神秘的從孤兒院裡消失了,院裡的人發瘋了一樣的找,可是就是找不到。後來……」葉然閉上眼睛,沉浸在回憶裡。
「怎麼樣了?你又出現了?」
「對,一個星期後,本來大家都放棄希望了,我忽然渾身泥巴的出現在後山。可是事有蹊蹺,那個後山小得離譜,幾乎每一寸角落大家都找過了,可是我就是那麼莫名其妙的出現了,在床上躺了三天,醒來之後卻什麼都不記得。整整一個星期,我就好像憑空蒸發了一樣。不過……有個老大爺說,那天晚上他睡不著起來上廁所的時候,曾經看見,一個渾身白色的人影把另一個人放在了山上,他還以為是鬼呢。」
「那究竟是什麼?」
「不清楚,那個老大爺在三天後忽然莫名其妙的死掉了,心臟病突發,可是他之前以之健健康康的,大家都說是鬧鬼了,因此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說到這兒,葉然故作輕鬆的歎了口氣。
「還真是奇怪,想不到還有和我一樣倒霉的人。」
「呃……我不知道我們以前是不是一樣倒霉,我只知道我們今天一定會一塊倒霉……現在已經過了上課時間了。」葉然忽然僵住,臉上的表情完全扭曲了。
「那麼說……」蕭朗滿頭大汗。
「跑!」兩人異口同聲地叫了出來,衝出了門外。
※※※
禍不單行,當兩人同樣的氣喘吁吁來到教室外面的時候,赫然看到蔡閻王正在那裡口沫飛濺。硬著頭皮喊聲報告,還不等老師反應過來,溜得比兔子還快的人就已經到了座位上。
葉然剛坐下,後面就探來了一個頭。
「我說然子啊,你們今天怎麼……嗯?」張荔壞壞的笑著。
「去,別胡想,上學路上偶然碰到了。」葉然從包裡掏出本書,狠命的砸了上去。
「是嗎?你們兩個的家好像是一南一北一東一西,還真是偶——然啊。老實交待,昨晚上幹什麼去了?」張荔順手攔住葉然的凶器,故作正經的審問道。
「當然是做男人女人都需要的事情嘍。」蕭朗趁機報復,調笑道。
「噢——」張荔假假的驚呼。
「蕭朗……」葉然恨的牙癢癢,可是目前人在課堂,身不由己,只能吱吱呀呀的挫牙。
「怎麼了?我們去吃飯了。」蕭朗一臉天真無辜相。
嘿嘿,有仇不報,更待何時!
「蕭朗你小子活膩歪了……」看看說得不亦樂乎的兩個人,葉然只能暗暗威脅。
「有什麼不對的嗎?嗯,對了,您二位為——什麼會在一起吃飯呢?」張荔打蛇隨棍上,不屈不撓的繼續問。
「因為我不小心弄壞了她的化學器材,只能請客賠禮。」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對了,然子,昨天開了個小會,你不在,我去參加了。」張荔忽然一拍手,恍然大悟道。
「說!」
「那個,我們這屆學生還算空閒,沒事找事幹集合出資辦了台晚會。」張荔的臉上露出了一點點心虛的神色。
「不去。」葉然用最快的速度否決。
「不行啊,因為你不在,所以這一次的晚會一切事情由你來籌劃。啊,還有,還有個跳舞的節目,你來領舞。」張荔向後縮了縮,她還沒興趣在豆蔻年華香消玉隕…
「……哦。」葉然卻出奇的沒有發火,只是輕輕的從張荔桌子上拿過一個鐵的鉛筆盒,然後「輕輕」的把那個無辜的鉛筆盒捏成了廢鐵。
「然子,你節哀……」
「領舞,你負責。否則你就等著和這個鉛筆盒一樣的下場吧。蕭朗,別想溜,就是你了,從明天開始當小工,扛東西列清單一手包辦,佈置會場也是你的活。好了,就這麼說完了。」
※※※
一場莫名其妙的晚會就在葉然莫名其妙的佈置中開始了。
晚會還算順利,燈光效果舞台佈置節目順序都差強人意,但是對於一屆高中生而言,這是最好的了。
而此時此刻,整台晚會的佈置人——葉然窩在最陰暗的角落裡,喝著免費供應的飲料,看著舞台前,舞台上紅光滿面的人。
她早就已經不習慣和他們在一起廝混了,尤其是這種情況下。
「嗨,大功臣,你在這裡幹什麼?你不是應該去接受萬人瞻仰嗎?」蕭朗是少數幾個敢在老虎嘴邊拔鬍子的人。
「你很煩,再說了,接受萬人瞻仰的人是荔子,不是我。」看著聚光燈下翩翩起舞的人,葉然的嘴角劃過一抹讚賞。
作為朋友,同學,她當然希望張荔能夠盡情地展現她自己的魅力。
「你啊,真是的。居然為了這種事情故意扮黑臉。」蕭朗不笨,他自然能看出來,葉然對張荔究竟是什麼態度。
「這是我的興趣,不懂的人不要問。」葉然白了他一眼。
「你怎麼知道我不懂?相反,我不但懂,而且還很懂。」
「你很無聊。你能懂我的興趣?」
「不……我懂得是你整個人。」
「你越來越沒品了。」葉然的臉色微微一變,隨即神色如常。
「不……葉然,如果我跟你說,我喜歡你,你會怎麼回答呢?」詭計達成的笑容在蕭朗臉上綻放,然後,又慢慢的隱沒。
「咳……我說蕭朗,我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就算最近我剛剛得罪了你,你也不用這麼打擊報復吧?」葉然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住,臉色發青的看著蕭朗。
「我是很認真地跟你說話。」蕭朗不悅的皺起了眉毛。
「我也是很認真地說啊,蕭朗,我真的和你沒仇啊,有必要這麼開玩笑嗎?」葉然讓他看得有些心虛。
「葉然……你究竟要讓我說多少次,我喜歡你?難道你讓我用麥克風吼出來?通告天下?」
「你別開玩笑了好不好!蕭朗!」葉然很想像二流言情的女主角一樣,「啊」的一聲叫,然後乾脆利落的昏過去,醒來之後風清雲淡,什麼也沒有……不過,她的神經明顯非常強韌,因此她只能綠著臉和蕭朗「眉目傳情」。
「你的意思是?」蕭朗的臉頓時垮了下來。
「那個……」葉然想找詞解釋,可是很明顯,平時再怎麼能言善道的她一旦遇上這種問題口齒伶俐程度立馬退回到幼兒園時期,結結巴巴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不說話我當你是默認。」
「蕭朗……我們的關係有到那一步嗎?你不覺得這樣很突兀?」葉然終於找到了突破口。
「不覺得,只要你喜歡我不就行了?」
「可是可是可是……」
「你不喜歡我?」
「不……」葉然頓時軟了下來。
「那麼好。」蕭朗忽然從後面拿出來了一個東西,看起來像……擴音器。
不會吧……葉然滿頭是汗。
「大家聽好了,從今天開始,葉然是我的了!」
啪咻——葉然的神經終於不堪重負,讓她乾乾脆脆地昏了過去。
※※※
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自家的天花板,白生生的一片,讓人覺得一切都好真實,好像昨天晚上都是一場夢。
真好,葉然心想。
「我說親愛的,你怎麼那麼一會兒工夫就昏過去了?這次好像位置互換了。」可惜上帝他老人家明顯不相信葉然這個不忠實的信徒,在三秒鐘之內把她的幻想打破——用蕭朗的聲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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