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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山莊
小王鎮,原來叫小王鄉,地處於A 市的西北近郊。
它曾經只是貧困的鄉村,以出產上好的白酒和手藝佳的泥瓦匠而聞名。可是對於當地人而言,當年的這裏只出了一戶姓嚴的大地主,然後嚴家又出了一個青幫頭子和一個留洋的大少爺,其余的就只是窮苦的農民和艱難掙紮的小作坊主而已。
而解放後,特別是近年來,隨著A市的發展,小王鄉也憑借美麗的自然風光成為了著名的風景特區而逐漸繁榮起來,如今已然成了一個富裕的小鎮。這在三個初來乍到的人眼裏,除了人們說話的口音和人工景色稍差一點,其余的設施和A市幾乎沒什麼區別。
“你很確定在這裏會找到那個地縛靈嗎?”萬裏問。
他們才住進了一家旅店,雖然是建在山裏的山莊型建築,不那麼豪華,但卻有三星極的規格,竟然還有套房提供,這就解決了他們住房的難題。
因為目前是旅行淡季,旅店裏的房間空了大半,而且他們來辦理的又可能是很危險的事情,所以最好不要離得不太遠,以方便相互照應。但又要考慮到小夏和兩個男人住在一起畢竟不太方便的問題。現在有了套房就好多了,小夏睡在房間裏面,兩個男人睡在外間。
“不確定,但這是唯一的線索。”阮瞻一邊收拾簡便的行李一邊說。
“也是。”萬裏就沒有阮瞻那麼有規律,而是先舒舒服服地躺在沙發上休息一下,“所有的外圍因素都指向了這裏。如果我們的目標是蓋房子的人,而連設計房子的人,當時青幫裏負責這些建築工程的把頭都出自這裏,就大致可以把目標確定了。雖然沒有明確的證據證明施工的工匠是什麼人,但這裏本來就出手藝最好的工匠。這麼看來,大家鄉裏鄉親的,很可能肥水不流外人田。”
“說得對,很多地方都有自己傳統的行業,這就是因為這種親朋同鄉間的互幫互助而形成的。這項工程在當時是個大買賣,雖然大頭的錢款到不了窮苦工匠的手裏,但養家糊口一陣子是沒問題的。”
“說不定可以娶上個媳婦呢!”萬裏笑了一下,“其實我聽說蓋房子最好不要選在天氣冷的時候,可當初也許浙江李富商急於行賄,竟然還沒等春暖花開就開始施工,和現在的時節差不多吧。”
“現在是有點冷。”阮瞻瞄了小夏一眼。
雖然已經立春了,但天氣還是冬天的氣息,山裏就更加寒氣襲人,再加上由於客人只有他們三個和另外一家三口,以及幾個留守的服務人員,山莊旅店自燒的暖氣根本不怎麼熱,所以小夏一收拾好東西就穿得厚厚的窩在暖氣邊上的沙發上聽這兩個男人說話,裹得象個小毛球。
“可是──那個地縛靈是怎麼回事?”她提出個問題。
“地縛靈是日本陰陽道的一種說法。就是死去的人,對某一個特定場所有深厚的感情或者意念,其靈魂便會在那裏逗留不走,完成死者為完成的願望,也就是咱們中國民間所說的鬧鬼。一般來說,這種靈魂力量的是否強大,在於心中的感情。不論愛恨,感情越強烈,靈魂的力量就越大。”阮瞻解釋,“那個鬼我懷疑就是地縛靈,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潛伏那麼多年才出現,也不知道為什麼榮華路上始終沒有他的氣息,但我覺得他就是與那裏有關,所以才要找到當年蓋房子的人。”
小夏點點頭,更深的縮在沙發裏,不止是冷,感覺上就有點不安。
阮瞻在一旁看著,知道她怕冷,也心疼她受凍,但他沒有其它方法可以選擇。
不是他非要住在山莊旅店,本來鎮上也有旅店的,但那地方是個很熱鬧的所在,年青人很多,陽氣過旺,鬼是不會潛伏在那裏的。而這座山就不同了,廣袤博大,能夠隱藏住一切美好或醜惡的東西。在說,他們是以旅行者的身份來了,雖然在這個時節來有點古怪,但總比他們大刺刺的沒有借口的東游西逛更容易隱蔽,不那麼太惹眼。
他不知道還有什麼人在暗中窺伺,不得不小心一點!
“我怎麼覺得象尋寶活動。”萬裏引著小夏說話,“這樣想好像比較興奮。”
“你當然了,沒見過你那麼超級樂觀的人。”小夏立刻回答萬裏,“就算天塌下來,你也是笑咪咪的。”
“他那是嚇傻了,你當他是勇敢嗎?!”
阮瞻話才一出口,萬裏立即回擊,一時兩人又開始互相攻擊。
小夏實在不理解他們這種感情交流方式,微笑著轉頭看著窗外。
他們來的時候還是下午,當時陽光明媚得很。那時候看這依山而建的山莊旅店,覺得非常美麗,盡管是冬季,但碧瓦紅牆掩映在山體的雄渾深色之間,仍然不同凡俗。
可山裏的夜好像來得特別快,才一會兒功夫就黑了下來,而且還陰天了,刮起了大風,象是要下雪一樣。這時候就顯出人少山曠,太過寂靜了,除了山間嗚嗚鳴叫的風聲,就是不知名的動物在號叫,在黑暗中裏得特別的詭異。
晚飯的時候,三人就跑去和留守的服務人員閑聊去了,實際上是要打聽一些閑話。小夏剛開始時因為怕冷不肯去,後來還是被兩個男人硬拉了去。先不要說她一個人呆在房間裏並不會更暖和,就沖這種空寂的狀態也不宜單獨讓她呆著。
“不要小看這些閑話,好多最重要的線索都是從閑話中得來,而且燒暖氣的大爺是個十裏作鄉有名的百事通,當然就更有閑聊的價值。”萬裏這樣評價他們拿了一大堆吃的,又跑去鍋爐房的舉動。
燒暖氣的鍋爐房比其它的地方都更暖和!這是小夏第一認知,然後又遇到那位和藹健談的老人,就更覺得和這兩個男人出來是對的。
老人姓嚴,快七十歲了,但硬朗得像五十歲一樣。
“這個時候來山裏,你們還真是奇怪。”老人喝了幾口他們孝敬的酒,談興旺了起來。
“我們三個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但總是湊不到一塊。”撒謊的事萬裏很在行,說得和真的一樣,“這不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就想出來玩玩,而這死丫頭非要看山間雪景。”
“啊,你們來得還真巧,這天就要下大雪了。看到沒,天都是紅的。”老人指指窗外。
小夏望出去,見天陰得更厲害了,黑暗中隱隱透著紅色,想起那天遇鬼時那種比黑還黑的感覺,瑟縮了一下。
“朋友啊。”老人呵呵地笑,打趣道,“我還以為她是你們其中一個人的小媳婦呢!”
“我想啊,可是她好像喜歡那個象啞巴一樣的壞家夥。”萬裏半真半假的說。
阮瞻垂著眼睛仿佛沒聽見一樣,小夏則氣得差點上去咬他一口,但又有被人揭穿心事的尷尬,沒有動彈,只臉紅了一下。
“哈哈,丫頭坐在這邊來吧,看你很冷啊。”老人見小夏不好意思,扯開話題,“不是我不好好燒,是領導只給那麼多煤,我只好這樣。過來啊,丫頭,不要凍到。”
看到小夏坐到更溫暖安全的角落,阮瞻外表平靜下的緊張心情終於放松了下來,“聽說這裏以前出產一種非常有名的白酒。”他把話題往自己想問的方向湊。
“是啊。不過現在出不了了。”老人惋惜的說,又喝了一口他們帶來的酒,搖搖頭,“酒好是因為山泉好。二十年前,不知為什麼山泉斷流了,就再也出不了好酒,慢慢地這行就做不成了。”
“不是說各家都有祖傳的蓋房手藝嗎?”萬裏接著問,“現在到處在蓋房子,這兒的年青人大概都去包工蓋樓了嗎?”
“你說這個事是有,我們這鄉家家戶戶都有蓋房的好手,這個山莊就是我們村自己蓋出來的。包工隊嘛,到是有一個,不過因為這裏成了個什麼名勝地,所以村裏的人都靠這個吃飯了,誰還去下死力。怎麼?你們想蓋房?”
“不是。”萬裏連忙擺手,“我們從A市過來,看到好多西洋建築,聽說是出身這裏的一個設計師建的。”
“哦,這個!”老人驕傲地笑了起來,“這個你問我就對了,那可是我的祖上。雖然我們是出了五服的親戚,但說來也帶點親故啊!我們這百來年就出了這麼一個留洋的大才子,我聽我爹說當時可轟動了。”
“那他回國後可沒少幫鄉裏鄉親的吧?”阮瞻趕緊插嘴。
“唉,人家是大地主家的大少爺,和我們這樣的窮親戚和其它窮苦人家有什麼關照。”
“可是我聽說當年他蓋那些洋房的時候,用得是家鄉的工匠師傅啊。”萬裏硬往話題上加碼。
“嗯,這個倒是,你們知道的還不少。”
“這個討厭的男人在圖書館工作。”萬裏又攻擊了阮瞻一下。這讓小夏差點笑出來,她終於知道男人有多麼幼稚了。
“那難怪了,知道這麼多事。”老人有點佩服地看著阮瞻,“因為當年嚴家還出了一個青幫的頭子,是專管泥瓦工匠的把頭。聽說蓋那些房子的是個大財主,這會讓青幫和那個把頭賺一大筆,又能在自己鄉裏揚名,所以確實是讓鄉裏的人去做的這個工。雖然拿的是小錢,可是因為活計大,所以讓不少人小賺了一點,家裏活得不那麼緊巴巴的了。”
“是不是還能娶上媳婦啊?”萬裏不忘開玩笑。
沒想到老人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是啊,當年有十幾個家的壯勞力在外面呆了一年,回來後確實帶了點錢回來,他們的後人就住在山腳下的村裏,當年可是羨慕死其它的人家啊!”
“是哪些人家呢?”阮瞻問,“我對那房子特別喜歡,想研究一下怎麼蓋的,他們的後人總有還保留了手藝的吧?”
“手藝嗎?那些老人總還是有的,你有眼光。不過──你們最好現在別去。”老人沉吟了一下。
“怎麼?”三個人立即來了精神,果然出現了什麼異常嗎?
“我孫子頭天給我送衣服來時,說村裏最近不那麼太平!”
“不太平?”三個人幾乎齊聲問。
但未等老人回答,窗子突然傳來一聲清脆地敲擊聲。
第十四章 狐狸精是男的?
下意識的,幾個人向窗子那邊望去,阮瞻甚至把手伸向身後。
他的後腰上掛著一個兩寸大的皮套子,不知道的人會以為是手機或者工藝品,實際上裏面放著的是那柄血木劍。因為被封印能力逐漸釋放,現在血木劍已經可以隨他的心意變大變小了,不用象以前那麼費力地封在蠟中。
“呵呵,沒事的。”老人叫回緊張的三個人,“冬天的山裏風大,這窗戶的密封條早就掉了,風一吹就會打玻璃,和有人敲窗一樣。”
“剛才並沒有。”阮瞻習慣性皺眉。
“風向轉了啊。”老人說,“城裏是不會這樣的吧!可是山裏的風哪有定勢,一時一變的。”
“是啊,不要大驚小怪。”萬裏扯回話題,“老爺子,跟我們說說村裏有什麼不太平的?我們本來想在旅行期間去村裏找個老手藝人,研究一下傳統的建築藝術。這個人──”他指了一下阮瞻,“對蓋房子的事可是著迷,我都懷疑他是老鼠轉世。所以你可要和我們說說,別回頭我們到村裏去在冒犯了什麼就不好了。”
“這樣的話,是要和你們說說的,不然你們人生地不熟,再撞客兒了,不是造孽嘛!”老人嚴肅起來,“我是不怕什麼妖魔鬼怪的,年紀大了,死了也就和他們一樣,沒什麼好怕!本來如果沒人來旅游的話,我是要下山看看的,現在你們來了,又沒人替我,我只好等明天我孫子來替我才能過去看看。我倒要看看是什麼東西禍害人!”
老人說著說著有點氣憤起來。
“到底是怎麼了?”萬裏忙追問。
“還不是男狐狸!”老人說著啐了一口。
“狐狸?男──的?”小夏還以為聽錯了。
她只聽過罵女人是狐狸精,還以為是女人的專利,哪想到狐狸精還有男的?!
“當然啊,狐狸也有公的,不然怎麼會繁衍下這種物種。”萬裏回答小夏,然後又向老人湊了湊,“狐狸精是勾引男人的,那麼這個男狐狸是不是要勾引女人?”
“要是勾搭女人倒好了!”老人把手中的酒一飲而盡,顯得憤慨莫名,“這個男狐狸總是半夜三更貓進別人家裏,然後也不管大姑娘還是小媳婦,就──”
“不是──行奸吧?”萬裏硬著頭皮問下去。
“我孫子說啊──這還──”老人瞄了小夏一眼,“同著這位大姑娘的面,不要說這個了。”
“哦,那我出去。”小夏懂事地站起來。
她雖然很好奇,但是知道這事關系重大,必須要從這位嚴大爺這裏打聽到一些事情,她可不想因為自己礙事而耽誤了他們的計劃。
“我和你一起。”阮瞻也站了起來,幾不可聞地向萬裏使了個眼色。
他不放心小夏一個人單獨行動,到了這裏要步步小心。楊幕友在伺機報複,日本人來曆不明,他不能有任何閃失,尤其對於小夏而言。
他拉過小夏的手,帶她走出溫暖的房間,站到這山莊式旅店的回廊上。雖然回廊是封閉的,但山風依然從整排窗子的縫隙中擠湧進來,讓這裏有一種空曠的冷。
阮瞻一直握著小夏的手,柔軟和冰冷的觸感讓他把兩只握緊的手一起放入自己的皮夾克口袋裏取暖,似乎沒有意識到這種行為的親昵。
小夏當然巴不得如此,就算他沒意識到也好,就算他並沒有把她當個女人也好,只要這一刻,她也很甜蜜。所以,她也不說話,見阮瞻一直凝視窗外的景色。
窗外,白天看來峰巒錦繡的山此刻黑黝黝的,不再讓人有被群山環抱之感,反而覺得那山象一層層地黑色波浪,在陰暗微紅的天空下疊在一起,只等著時機成熟就會撲湧過來,把山莊裏的人完全吞噬壓倒在下面。
不過,阮瞻就站在她身邊,握著她的手,她什麼也不怕!
“小夏,我教你個簡單的法術好不好?”阮瞻突然說,但眼睛還是看著窗外。
“好呀,什麼法術,難學嗎?我怕我學不會。”
“很簡單。”阮瞻松開小夏的手,讓她一瞬間有點失落感。
但這只手還掛在他的口袋裏,另一只手卻又被阮瞻握住,“這樣,你不會結手印,而且那個也需要修煉靈力,所以我給你畫一個。”
阮瞻說著閉上眼睛,用右手食指在自己的眉心輕按了一會兒,然後在小夏的左手心畫著什麼。小夏見自己的手心上並沒有什麼,只感覺他的指尖在手心中溫暖的劃過。
“這個符咒是民間廣為流傳的,就在山裏最為有用。”阮瞻溫言道,“你該知道在民間傳說裏,山裏是有山神的。在山神中有一位叫石敢當,是很有名氣的。這個咒語就是借他的神力。”
“要怎麼做?”小夏由於好奇來了精神。
“不熟悉地形的人最好不要在山裏走夜路,如果迫不得已非走不可,只要撿幾塊雞蛋大小的圓石,放在左邊的口袋裏,當發覺身後有異樣時,由左手取一塊出來,向身後扔去。記得不要回頭,同時口中念咒語。咒語很簡單,就是──借力泰山,石將軍,打!”
“這麼簡單?”
“這是民間傳說,加上我給畫的隱形符,多少會有用的。不地這威力只有阻擋的功用,並不能退敵,你最好的方式還是不要慌,選擇正確的道路跑。”
“為什麼要教我這個?你看出什麼了嗎?”小夏問,有點奇怪阮瞻的行為。
阮瞻溫柔地微笑了一下,“並沒有什麼,只是這是山裏,討你個安心,這符咒會保持三天的。”
“那是不是不能洗手了?”小夏看看自己的左手,感覺阮瞻指尖的溫熱仍然在。
“不是這樣,你可以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甚至可以──”
話還沒說完,門‘吱呀’一聲開了。
因為比較突然,小夏嚇了一跳,立即抱住阮瞻的胳膊,結果一看之下,竟然是萬裏走出門來。
“男狐狸是個不能人道的太監!”他沖口而出。
“怎麼?”
“嚴大爺說,這件事是最近三、四天才發生的,具體受害細節無從得知,因為遭到侵害的女人重者被嚇瘋,輕者失語。但是村裏的婆婆和奶奶們檢查她們身體時發現,並沒有遭到強奸,但是──有傷,而且身上都青一塊些紫一塊的。”
“不用想了,就是他!”阮瞻斷言,“他潛伏了許久就是為吸收崗村賢二的魂魄,目前可能還不能完全消化掉,但已經忍不住出來為禍了。”
“可是,那些人家的男人們都沒有覺察嗎?”小夏問。
“怪就怪在這裏,他只騷擾年青漂亮的女人,家裏的其它人都會昏睡不醒,而且被騷擾的女人都沒有叫,而第二天就會象失心瘋一樣,不是嚇得躲在角落不敢再來,就是在村裏亂跑,而且--都不穿衣服。就是給穿上,她自己也會撕爛。你看,家裏人被迷昏,被侵害的女人又出現這種症狀,所以按民間的說話是狐狸精上身 ──確切地說是男狐狸精上身。”
“他不可能那麼快吸收由逆風而來的崗村賢二的精神力,所以他只找陽氣較弱的女人下手,這是可以理解的。不過他能做到不驚動家裏其它人的化──”阮瞻想了一下,“有人幫他!”
“誰在幫他?一個──色鬼!”小夏叱了一句。
三個人不說話,其實心裏都是明白的,這件事針對性那麼強,一定是逃跑的楊幕友在搗鬼。問題是他的傷勢不允許他親自動手,必須有人幫他,或者他必利用了其它人,崗村賢二算是一個,那麼現在的人又是誰?這個小鬼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種變態的行為,按理說不會出現在小孩子的身上,難道真是體形特異的人成為怨鬼後做的?這個小鬼有什麼毛病,做了鬼怎麼還那麼色呢?竟然還在修煉期就出來搞怪?假如他和蓋房子的人有關系,他這麼做有其它目的嗎?
“這一趟是來對了。”阮瞻打破沉默。
“是啊。”萬裏笑了一下,“可是這位山爺爺可真能喝,二斤白酒,五十七度的啊。”
“他明天下山嗎?”阮瞻答非所問。
“是啊,我們跟他一起嗎?”
“不,我要想想。”阮瞻說,“我們回去吧。”
直到半夜,小夏也睡不著。
她不知為什麼想到了王姐。她也是這村子的人,本來可以和村子裏的人一樣,憑借開發這美麗的山就能活得很好的,若不是因為超生也不用躲到生存更加艱難城市裏去,不用經曆那麼恐怖的事情。
可是那個鬼追到這裏來了,即使她回來也躲不開這磨難吧。是什麼樣的怨仇讓這個‘小孩子’成了地縛靈?他到底要怎樣,是不是當他功力一成,他就要象在情人旅店一樣凶殘而變態的殺害他人?
當──
窗玻璃上傳來一聲脆響,小夏一驚,隨即想起窗子密封條不牢固的事,也沒在在意,翻過身去繼續窩著想心事。而那聲音隨著亂吹的狂風,不斷地、以一個固定的頻率敲擊著。漸漸地,竟然形成一種催眠的行為,讓小夏昏昏欲睡。
但正當她要沉入夢鄉時,一聲驚恐的尖叫穿越黑夜,把她驚得條件反射一樣坐起來,然後坐在床上愣了幾秒種,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看到外間的燈亮了。
“小夏,呆著不要──”阮瞻突然闖了進來,但又愣在當場。
他沒料到小夏已經起來了,而且由於事發突然,被子被掀了到一邊,此時身上只穿一件睡衣,一臉茫然地坐在床上。外間的光線隨著大門的打開正好照到她。
那是一件紅色蕾絲睡衣,光滑的絲綢柔順的貼著她起伏有致的身體,襯得她的身段曼妙玲瓏,睡衣下伸展著一雙修長美腿,搭配上她不知所措的神態,有一種致命的誘惑。
他呆看了幾秒種,隨後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忙垂下眼睛,撫平紊亂的心跳,“不要亂跑。”他艱難地說完後面幾個字,把已經展開的殘裂幡放在門口,又退了出去。
“好了嗎?”萬裏急急地問。
“好了。”阮瞻掩飾了一下,和萬裏跑了出去。
能招魂的殘裂幡在,她不會有事。不過她幾秒鍾前的樣子還是讓他的心跳得有些不規律。本以為她只是任性的小丫頭,不過讓自己牽掛而已,從不知道她也可以是這樣媚惑的!
比她還媚惑的女人他也見識過,只是因為他對她已經有了感覺,所以這吸引力是如此之強,竟然在一瞬間就擾亂了他的心思。
“好像在那邊。”萬裏指了指前面,“我們一起上嗎?”
“不,你守在這裏,以防萬一,我自己過去。”阮瞻甩了甩頭,強迫自己甯心靜氣。
他面對的可是未知的東西,必須專心!
阮瞻舉止古怪的離開後,小夏才意識到自己幾乎半裸的狀況,雖然現在已經剩下獨自一人了,卻尷尬得要命
不過,她知道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才會有女人驚恐的叫聲,所以沒時間想女人家的心事,急忙穿好衣服,準備隨時幫忙。 那個小鬼又摸到山莊來了嗎?
殘裂幡在門口放著,她知道這個幡是能吸魂的,靈體不敢靠近,所以大著膽子打開房門看外間的情況。見外間的燈還亮著,東西沒有混亂的跡象,證明這兩個男人早有準備,這讓她在一瞬間產生了一種說不清的情緒。
他們早就有預感,但是卻瞞著她。這種被保護的感覺很不錯,可是也有種被排斥在圈子外的感覺,她知道他們是為她好,可她不想做一個累贅,她也是他們的夥伴!
窗玻璃上又傳來規律的扣擊聲,這弄得小夏在不安中有點煩躁,「這個破密封條是怎麼回事?」她咕噥了一句,走上前,拉開窗簾,果然見一根細細的黑影在窗邊趿拉著,風一吹就甩到玻璃上。
她伸手去抓那個飄動的條子,入手卻感到濕粘又柔軟,好似--人的殘肢! ~-
「是--密封條嗎?」一個僵硬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
她嚇得急忙縮回手,但還沒等遠離窗子,就有一張黑乎乎的小臉快速貼近了過來,同時一隻殘缺又扭曲的小手驀然抓向她!
她本能的往後一跳,同時也多虧了她很少離身的地藏王菩薩的護身符,讓那怪異的小手在觸到她脖子的一剎那被火燙到一樣又縮回去。但它顯然與其他鬼怪不同, 與它第一次想侵害小夏時也不同,從沒有鬼能在護身符的保護下能觸到她脖子上的肌膚的,可是他卻觸到了,而且掛斷了紅色的細繩,護身符一下掉到了地上。 小夏來不及去撿。只是撲到殘裂幡那裡,感覺背後風聲陣陣,等她轉過身來。發現身後空空如也,只有猛烈的山風吹了進來,吹得房間內所有較輕的東西全都飛舞了起來。 又一聲呼救聲從大開的窗子外傳來。 這一次小夏聽得出是個男人的聲音,或者說是個老人。那聲音只叫了一聲,然後就悄無聲息了,沉默著極度的不詳。 小夏著急的站在殘裂幡旁邊。再一次面對著兩難的局面。她想大叫阮瞻來幫忙,知道在這靜夜裡他一定可以聽到,至少會受到驚動。但她又不知道他現在面對的是什麼,怕叫他的話會分散他的注意力,讓他遭受到危險。
萬裡就更不用說,他沒有靈力,只是陽氣極旺的膽大男人,大概會被阮瞻派去執行監視或者輔助性的事,況且他手裡也沒有法寶。只有上次血腥瑪麗事件中用過的桃木劍,叫他來只會讓他涉險。
但她又聽出那個聲音來自於那位健談和藹的老人,不能置之不理!
她猶豫了一秒鐘,然後就去抱殘裂幡,觸手之下才知道這微微泛紅的金屬旗子是那麼沉重,一拉之下竟然沒有拉動。她不知道平時阮瞻怎麼單手拿著的,反正她是拿不動,只好費力的在地上拖著來到窗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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